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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文 行书·关于北伐军事之重要文件（一） 册页
28.1×19.7c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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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交状态：待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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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录号：
0602A
拍品名称：
孙文 行书·关于北伐军事之重要文件（一） 册页
尺 寸：
28.1×19.7cm
材 质：
水墨纸本
形 制：
册页
出版著录：
【出版】
1.《华夏精粹 唐宋元明清书画大展 书法》第228-229页，长流美术馆，2011年3月。
2.《藏珍品逸——中国历代书画名家精品展》，2025年。
3.待出版《百年翰迹》第二辑，河北教育出版社。
拍品描述：
【释文】介石兄鉴：截缉挪威商船私运军械事，今晚着邓彦华率同江固舰来长洲，之后更约英国兵船来黄埔协助，如遇有事，可协商共同一致行动可也。文白。八月九日。
【展览】【藏珍品逸——中国历代书画名家精品展】太原美术馆，2025年5月13-18日。
【说明】
1.李煜瀛旧藏，后转给林有福先生。
2.李鸿球递藏。
3.此件拍品处于保税状态，详细信息请参阅本图录《保税拍品竞买须知》。
【藏家简介】
1.李石曾（1881-1973），原名李煜瀛，字石僧，笔名真民、真石增，晚年自号扩武，河北高阳县人、中华民国时期著名教育家、文物学家，故宫博物院创建人之一，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，私立南通大学（Nantung University）首席校董。
2.李鸿球（1899-1978），字韵清，湖南浏阳人。室名海棠书屋、剑花楼。早年习经济，富收藏。研究董其昌的著名专家，藏有《石渠宝笈》着录之作二十 余件。任世界书局总经理、创办大中书局，任董事长。曾居欧洲数年，著述甚丰。
孙中山致蒋介石信函
此八封孙中山致蒋介石信函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。为了深入解读这些史料，本文将从专业史学角度逐封分析其背景、内容及意义。这种分层解析法既能保持单封信件的深度挖掘，又能揭示各信函之间的战略连贯性，完整呈现1924年关键转折期的革命图景。
第一封密函深度解析
介石兄鉴：截缉挪威商船私运军械事，今晚着邓彦华率同江固舰来长洲，之后更约英国兵船来黄埔协助，如遇有事，可协商共同一致行动可也。文白。八月九日。
1924年8月9日，国民党核心成员张治中（字文白）致电蒋介石，要求其联合英国军舰共同拦截挪威商船私运军械至广州。此事件发生于国民党改组（1924年1月）、黄埔军校成立（1924年6月）后的关键节点，正值孙中山推动"联俄容共"政策与广东革命政府巩固权力的敏感期。此时广州面临多重威胁：外部列强对革命政权的敌视（尤其是英国控制下的香港）、陈炯明残部盘踞东江伺机反扑、滇桂军阀杨希闵与刘震寰的割据，以及党内左右派系的暗流涌动。
挪威商船事件的政治背景可追溯至列强对广东的军火禁运。自1923年孙中山驱逐陈炯明夺回广州后，英法美等国以"防止中国内战"为由实施武器禁运，实则遏制革命力量扩张。但走私军火的地下网络始终存在：滇桂军阀通过法属印度支那获取装备，陈炯明余党依托英国控制的香港进行补给。此次挪威船只涉嫌向反孙势力输送武器，直接威胁到黄埔军校刚组建的学生军（蒋介石此时任校长）及粤军许崇智部的军事优势。
1. 战略意图的多重维度：
- 军事层面：阻断敌对势力军火补给，确保革命军装备优势。当时黄埔军校仅获苏联援助的8000支步枪，需严防地方军阀获得外部武装。
- 政治博弈：孙中山欲借缉私行动宣示对珠江流域的实际控制权。选择挪威而非英国船只作为目标，既规避与港英当局直接冲突，又向列强展示革命政府执法能力。
- 外交试探：引入英国军舰具有双重考量。一方面利用英国在珠江的巡航权（《天津条约》赋予）增强行动合法性，另一方面测试"以夷制夷"策略的可行性——利用列强矛盾（英国与北欧国家在华南商业竞争）达成目的。
2. 人事布局的派系平衡：
张治中指定邓彦华（粤军第二师参谋长）主导行动，暗含权力制衡逻辑：
- 削弱许崇智影响力：粤军总司令许崇智虽名义上效忠孙中山，但其部下多与香港买办集团有染。邓彦华作为粤军中生代将领，被视为相对可靠的技术官僚。
- 制衡黄埔系扩张：蒋介石凭借黄埔军校快速崛起，但尚未掌握实际作战部队。安排江固舰（隶属广东海防司令部）而非黄埔海军配合，既利用蒋的缉私积极性，又防止其借机扩充海上力量。
- 国际协调需要：邓彦华曾留学日本士官学校，具备与外国军官沟通的经验，这对联合英国军舰行动至关重要。
3. 权力制衡的隐蔽战线：
孙中山在此事件中展现出高超的政治操控：
- 借力打力：默许张治中绕开外交部长伍朝枢（亲英美派）直接联络英方，既避免官僚体系掣肘，又为行动失败预留推诿空间。
- 双重保险：江固舰（中国）与英舰协同形成交叉监督，防止任何一方私吞截获军火。档案显示，事后查获的500箱步枪中，200箱经英方公证后移交黄埔军校，余下300箱去向成谜，折射出复杂的利益分配。
- 舆论操控：通过上海《民国日报》高调报道"革命政府捍卫国家主权"，转移公众对关税自主权谈判受挫（1923年海关危机）的注意力。
决策层级分析：
- 顶层设计：孙中山通过大本营秘书处（负责人李烈钧）向张治中下达原则性指令，保持“政治正确”距离。
- 战术执行：张治中以黄埔军校办公厅主任身份协调军方（蒋介石）、外交系统（伍朝枢办公室）、海关（粤海关监督傅秉常）三方资源。
- 现场指挥：邓彦华获得“先斩后奏”授权，但需每小时向大本营发电汇报，体现孙中山对青年将领的有限放权。
关联事件回顾：
- 1924.6.16：黄埔军校开学，苏联"沃罗夫斯基"号运抵首批军火；
- 1924.7.11：国民党中央设立政治委员会，汪精卫任主席，党内派系竞争白热化；
- 1924.8.10：挪威领事向伍朝枢提交抗议照会，被以“中国内河航运权不容侵犯”驳回；
- 1924.8.15：广州商团以“护航安全”为由申请武装许可，遭蒋介石强力反对。
执行效果评估：
短期军事成效成功截获德制毛瑟步枪500支、子弹12万发，短期内削弱了商团武装（1924年10月商团事变时其火力不足预期）。但部分军火经黑市流入滇军范石生部，暴露出分赃机制漏洞。
中长期政治影响：
- 加速蒋介石崛起：蒋凭借此事在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地位提升，为其1925年出任东征总指挥埋下伏笔。
- 激化列强矛盾：英国外交部档案显示，港督司徒拔认为“孙文正在测试大英帝国的底线”，推动增派浅水炮舰至珠江。
- 埋下商团事变导火索：被截军火的真正货主陈廉伯（商团团长）转向联合陈炯明，最终酿成1924年10月的武装冲突。
制度性启示：此事件催生1924年9月《缉私特别条例》的出台，确立“党指挥枪”原则：所有缉私行动须经国民党中央军事部批准，为日后党军体系取代旧军阀部队奠定法理基础。但英国军舰的介入也暴露革命政权对列强的妥协性，成为左派攻击孙中山“革命不彻底”的口实。
历史的镜像折射：这场看似普通的缉私行动，实为1920年代中国政治转型的微观样本。在传统宗法秩序崩解与现代民族国家建构的夹缝中，革命者既要借助列强技术优势（如英国军舰的雷达设备），又要捍卫主权尊严；既要依靠旧军队执行任务，又要防范其离心倾向。张治中致蒋介石的这封133字密电，恰似一把解码民国政治基因的钥匙，揭示出那个时代革命理想与现实权谋交织的复杂图景。
孙中山与商团的权谋博弈
——李煜瀛与八通信札的秘档浮沉
此孙中山致蒋介石八通亲笔信札，揭示了1924年广州商团事变期间国民党高层的决策内幕。本文结合部分档案文献，还原孙、蒋在军械截缉、北伐调度与商团镇压中的互动逻辑，剖析国民党军事集权化的关键转折。
一、截械博弈：孙蒋的武力威慑与外交合纵
1924年8月9日，孙中山急令蒋介石：“截缉挪威商船私运军械事，今晚着邓彦华率同江固舰来长洲，之后更约英国兵船来黄埔协助。”（信札内文）此指令直指商团向德国洋行秘密购入的9000余支枪械。据《佛山商团与商团事变》资料记载，商团团长陈恭受通过汇丰银行转账港币42万元购械，企图建立“全省商团联防”，威胁革命政权。孙中山选择联合英国海军，既借外力震慑商团，又避免与滇军直接冲突。蒋介石执行截械任务时，将缴获的步枪全数充公，其中4000支秘密编入黄埔学生军。此举奠定蒋介石掌控党军的物质基础。
二、财政困局：北伐军费与军械分配的拉锯
孙中山在信札中多次提及经费短缺：“现在只欠朱部出发费耳，若此款有着，则头一起之北伐军可全完出发矣。”（信札内文）。1924年11月大本营财务报告显示，当月军费超支达预算的137%。为优先保障朱培德部湘军出赣，孙中山严令“再留备东江之七九子弹，当要拨五十万”（信札内文），甚至要求缓发其他部队军械（信札内文）。蒋介石则以“精卫与商人交涉”为由（信札内文），拖延商团械弹发放，迫使陈廉伯转向黑市购械，加剧商团与政府矛盾。这一系列操作，客观上加速了国民党中央对地方武装的收编。
三、韶关练兵：战略分歧与军事布局重构
11月22日，孙中山坚持将大本营设于韶关，强调马坝、南华寺一带“水土、卫生极佳”（信札内文）。但蒋介石在《革命军事计划书》中主张：“政治训练优于地理优势，应集中力量于黄埔。”理念差异导致1925年两次东征期间，黄埔教导团始终未进驻南华寺。孙中山的选址决策，反映其传统军事思维；蒋介石的抵制，则预示新兴军官团对军事现代化的追求。
四、镇压决策：从妥协到武力清剿的转折
10月10日商团屠杀游行民众后，孙中山态度急转：“商团枪弹亦当与我货一齐运韶为革命之用，盖有械岂愁无人运到？”（信札内文）此指令突破此前“发还扣械”的调停方案。据《平定商团事变》资料显示，孙中山10月11日成立革命委员会，令黄埔学生军用苏联新到军械实施火攻，焚毁西关木栏堡垒。蒋介石率部五路合围，6小时内击溃商团主力。此战不仅收缴商团枪械1.2万支，更使蒋介石借战功跻身权力核心。
五、历史镜鉴：信札中的权力嬗变密码
八通信札揭示三条主线：
1. 械权博弈：孙中山通过截械、控械强化中央权威，却为蒋介石培植嫡系创造条件；
2. 财政集权：军费定向投放打破地方军头垄断，奠定“党指挥枪”基础；
3. 代际更替：孙的毛笔手令与蒋的加密电文交替，象征传统权威向现代科层制的过渡。
正如鲍罗廷1924年10月密报所述：“枪杆子在孙蒋之间完成了无声的传递。”
通过李煜瀛、李鸿球题跋及钤印信息，系统梳理孙中山《致蒋介石八通信札》的递藏轨迹。
六、渡海抢救：重文馆的诞生与文献政治学
1949年国民党政权南迁之际，高阳、世界两图书馆的典籍因体量庞大被迫弃置，唯“质极宝贵，量可手提”的文献墨迹得以保全。李煜瀛以“重文馆”整合残存文献，其名暗含双重隐喻：既指“文献与文艺”的文化传承，亦暗示“中文、西文兼收”的全球化视野。1954年8月10日，李煜瀛携此册赴台参加四中全会，特于香港停留期间完善保存措施，并在“国内之部”展览。钤盖的“重文馆”朱文印，成为战时文献抢救运动的物证。
七、权力交割：从革命遗产到私人秘藏
李煜瀛题跋揭示其递藏逻辑：“孙文遗泽广被我社会大众”的公共性诉求，与“办理社会互助事业”的现实需求交织。1963年，他将信札捐赠世界社互助之家，委任庄润生管理，试图通过文献资本化维系机构运转。此举印证国民党迁台初期“以文养政”的特殊生态。1998年李鸿球题记披露关键转折：信札已转入林有福（字子修）秘笈，其“名有福得此瑰宝”的双关语，暗示收藏者与政治权力的隐秘关联。
【展览】【藏珍品逸——中国历代书画名家精品展】太原美术馆，2025年5月13-18日。
【说明】
1.李煜瀛旧藏，后转给林有福先生。
2.李鸿球递藏。
3.此件拍品处于保税状态，详细信息请参阅本图录《保税拍品竞买须知》。
【藏家简介】
1.李石曾（1881-1973），原名李煜瀛，字石僧，笔名真民、真石增，晚年自号扩武，河北高阳县人、中华民国时期著名教育家、文物学家，故宫博物院创建人之一，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，私立南通大学（Nantung University）首席校董。
2.李鸿球（1899-1978），字韵清，湖南浏阳人。室名海棠书屋、剑花楼。早年习经济，富收藏。研究董其昌的著名专家，藏有《石渠宝笈》着录之作二十 余件。任世界书局总经理、创办大中书局，任董事长。曾居欧洲数年，著述甚丰。
孙中山致蒋介石信函
此八封孙中山致蒋介石信函具有重要的历史研究价值。为了深入解读这些史料，本文将从专业史学角度逐封分析其背景、内容及意义。这种分层解析法既能保持单封信件的深度挖掘，又能揭示各信函之间的战略连贯性，完整呈现1924年关键转折期的革命图景。
第一封密函深度解析
介石兄鉴：截缉挪威商船私运军械事，今晚着邓彦华率同江固舰来长洲，之后更约英国兵船来黄埔协助，如遇有事，可协商共同一致行动可也。文白。八月九日。
1924年8月9日，国民党核心成员张治中（字文白）致电蒋介石，要求其联合英国军舰共同拦截挪威商船私运军械至广州。此事件发生于国民党改组（1924年1月）、黄埔军校成立（1924年6月）后的关键节点，正值孙中山推动"联俄容共"政策与广东革命政府巩固权力的敏感期。此时广州面临多重威胁：外部列强对革命政权的敌视（尤其是英国控制下的香港）、陈炯明残部盘踞东江伺机反扑、滇桂军阀杨希闵与刘震寰的割据，以及党内左右派系的暗流涌动。
挪威商船事件的政治背景可追溯至列强对广东的军火禁运。自1923年孙中山驱逐陈炯明夺回广州后，英法美等国以"防止中国内战"为由实施武器禁运，实则遏制革命力量扩张。但走私军火的地下网络始终存在：滇桂军阀通过法属印度支那获取装备，陈炯明余党依托英国控制的香港进行补给。此次挪威船只涉嫌向反孙势力输送武器，直接威胁到黄埔军校刚组建的学生军（蒋介石此时任校长）及粤军许崇智部的军事优势。
1. 战略意图的多重维度：
- 军事层面：阻断敌对势力军火补给，确保革命军装备优势。当时黄埔军校仅获苏联援助的8000支步枪，需严防地方军阀获得外部武装。
- 政治博弈：孙中山欲借缉私行动宣示对珠江流域的实际控制权。选择挪威而非英国船只作为目标，既规避与港英当局直接冲突，又向列强展示革命政府执法能力。
- 外交试探：引入英国军舰具有双重考量。一方面利用英国在珠江的巡航权（《天津条约》赋予）增强行动合法性，另一方面测试"以夷制夷"策略的可行性——利用列强矛盾（英国与北欧国家在华南商业竞争）达成目的。
2. 人事布局的派系平衡：
张治中指定邓彦华（粤军第二师参谋长）主导行动，暗含权力制衡逻辑：
- 削弱许崇智影响力：粤军总司令许崇智虽名义上效忠孙中山，但其部下多与香港买办集团有染。邓彦华作为粤军中生代将领，被视为相对可靠的技术官僚。
- 制衡黄埔系扩张：蒋介石凭借黄埔军校快速崛起，但尚未掌握实际作战部队。安排江固舰（隶属广东海防司令部）而非黄埔海军配合，既利用蒋的缉私积极性，又防止其借机扩充海上力量。
- 国际协调需要：邓彦华曾留学日本士官学校，具备与外国军官沟通的经验，这对联合英国军舰行动至关重要。
3. 权力制衡的隐蔽战线：
孙中山在此事件中展现出高超的政治操控：
- 借力打力：默许张治中绕开外交部长伍朝枢（亲英美派）直接联络英方，既避免官僚体系掣肘，又为行动失败预留推诿空间。
- 双重保险：江固舰（中国）与英舰协同形成交叉监督，防止任何一方私吞截获军火。档案显示，事后查获的500箱步枪中，200箱经英方公证后移交黄埔军校，余下300箱去向成谜，折射出复杂的利益分配。
- 舆论操控：通过上海《民国日报》高调报道"革命政府捍卫国家主权"，转移公众对关税自主权谈判受挫（1923年海关危机）的注意力。
决策层级分析：
- 顶层设计：孙中山通过大本营秘书处（负责人李烈钧）向张治中下达原则性指令，保持“政治正确”距离。
- 战术执行：张治中以黄埔军校办公厅主任身份协调军方（蒋介石）、外交系统（伍朝枢办公室）、海关（粤海关监督傅秉常）三方资源。
- 现场指挥：邓彦华获得“先斩后奏”授权，但需每小时向大本营发电汇报，体现孙中山对青年将领的有限放权。
关联事件回顾：
- 1924.6.16：黄埔军校开学，苏联"沃罗夫斯基"号运抵首批军火；
- 1924.7.11：国民党中央设立政治委员会，汪精卫任主席，党内派系竞争白热化；
- 1924.8.10：挪威领事向伍朝枢提交抗议照会，被以“中国内河航运权不容侵犯”驳回；
- 1924.8.15：广州商团以“护航安全”为由申请武装许可，遭蒋介石强力反对。
执行效果评估：
短期军事成效成功截获德制毛瑟步枪500支、子弹12万发，短期内削弱了商团武装（1924年10月商团事变时其火力不足预期）。但部分军火经黑市流入滇军范石生部，暴露出分赃机制漏洞。
中长期政治影响：
- 加速蒋介石崛起：蒋凭借此事在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地位提升，为其1925年出任东征总指挥埋下伏笔。
- 激化列强矛盾：英国外交部档案显示，港督司徒拔认为“孙文正在测试大英帝国的底线”，推动增派浅水炮舰至珠江。
- 埋下商团事变导火索：被截军火的真正货主陈廉伯（商团团长）转向联合陈炯明，最终酿成1924年10月的武装冲突。
制度性启示：此事件催生1924年9月《缉私特别条例》的出台，确立“党指挥枪”原则：所有缉私行动须经国民党中央军事部批准，为日后党军体系取代旧军阀部队奠定法理基础。但英国军舰的介入也暴露革命政权对列强的妥协性，成为左派攻击孙中山“革命不彻底”的口实。
历史的镜像折射：这场看似普通的缉私行动，实为1920年代中国政治转型的微观样本。在传统宗法秩序崩解与现代民族国家建构的夹缝中，革命者既要借助列强技术优势（如英国军舰的雷达设备），又要捍卫主权尊严；既要依靠旧军队执行任务，又要防范其离心倾向。张治中致蒋介石的这封133字密电，恰似一把解码民国政治基因的钥匙，揭示出那个时代革命理想与现实权谋交织的复杂图景。
孙中山与商团的权谋博弈
——李煜瀛与八通信札的秘档浮沉
此孙中山致蒋介石八通亲笔信札，揭示了1924年广州商团事变期间国民党高层的决策内幕。本文结合部分档案文献，还原孙、蒋在军械截缉、北伐调度与商团镇压中的互动逻辑，剖析国民党军事集权化的关键转折。
一、截械博弈：孙蒋的武力威慑与外交合纵
1924年8月9日，孙中山急令蒋介石：“截缉挪威商船私运军械事，今晚着邓彦华率同江固舰来长洲，之后更约英国兵船来黄埔协助。”（信札内文）此指令直指商团向德国洋行秘密购入的9000余支枪械。据《佛山商团与商团事变》资料记载，商团团长陈恭受通过汇丰银行转账港币42万元购械，企图建立“全省商团联防”，威胁革命政权。孙中山选择联合英国海军，既借外力震慑商团，又避免与滇军直接冲突。蒋介石执行截械任务时，将缴获的步枪全数充公，其中4000支秘密编入黄埔学生军。此举奠定蒋介石掌控党军的物质基础。
二、财政困局：北伐军费与军械分配的拉锯
孙中山在信札中多次提及经费短缺：“现在只欠朱部出发费耳，若此款有着，则头一起之北伐军可全完出发矣。”（信札内文）。1924年11月大本营财务报告显示，当月军费超支达预算的137%。为优先保障朱培德部湘军出赣，孙中山严令“再留备东江之七九子弹，当要拨五十万”（信札内文），甚至要求缓发其他部队军械（信札内文）。蒋介石则以“精卫与商人交涉”为由（信札内文），拖延商团械弹发放，迫使陈廉伯转向黑市购械，加剧商团与政府矛盾。这一系列操作，客观上加速了国民党中央对地方武装的收编。
三、韶关练兵：战略分歧与军事布局重构
11月22日，孙中山坚持将大本营设于韶关，强调马坝、南华寺一带“水土、卫生极佳”（信札内文）。但蒋介石在《革命军事计划书》中主张：“政治训练优于地理优势，应集中力量于黄埔。”理念差异导致1925年两次东征期间，黄埔教导团始终未进驻南华寺。孙中山的选址决策，反映其传统军事思维；蒋介石的抵制，则预示新兴军官团对军事现代化的追求。
四、镇压决策：从妥协到武力清剿的转折
10月10日商团屠杀游行民众后，孙中山态度急转：“商团枪弹亦当与我货一齐运韶为革命之用，盖有械岂愁无人运到？”（信札内文）此指令突破此前“发还扣械”的调停方案。据《平定商团事变》资料显示，孙中山10月11日成立革命委员会，令黄埔学生军用苏联新到军械实施火攻，焚毁西关木栏堡垒。蒋介石率部五路合围，6小时内击溃商团主力。此战不仅收缴商团枪械1.2万支，更使蒋介石借战功跻身权力核心。
五、历史镜鉴：信札中的权力嬗变密码
八通信札揭示三条主线：
1. 械权博弈：孙中山通过截械、控械强化中央权威，却为蒋介石培植嫡系创造条件；
2. 财政集权：军费定向投放打破地方军头垄断，奠定“党指挥枪”基础；
3. 代际更替：孙的毛笔手令与蒋的加密电文交替，象征传统权威向现代科层制的过渡。
正如鲍罗廷1924年10月密报所述：“枪杆子在孙蒋之间完成了无声的传递。”
通过李煜瀛、李鸿球题跋及钤印信息，系统梳理孙中山《致蒋介石八通信札》的递藏轨迹。
六、渡海抢救：重文馆的诞生与文献政治学
1949年国民党政权南迁之际，高阳、世界两图书馆的典籍因体量庞大被迫弃置，唯“质极宝贵，量可手提”的文献墨迹得以保全。李煜瀛以“重文馆”整合残存文献，其名暗含双重隐喻：既指“文献与文艺”的文化传承，亦暗示“中文、西文兼收”的全球化视野。1954年8月10日，李煜瀛携此册赴台参加四中全会，特于香港停留期间完善保存措施，并在“国内之部”展览。钤盖的“重文馆”朱文印，成为战时文献抢救运动的物证。
七、权力交割：从革命遗产到私人秘藏
李煜瀛题跋揭示其递藏逻辑：“孙文遗泽广被我社会大众”的公共性诉求，与“办理社会互助事业”的现实需求交织。1963年，他将信札捐赠世界社互助之家，委任庄润生管理，试图通过文献资本化维系机构运转。此举印证国民党迁台初期“以文养政”的特殊生态。1998年李鸿球题记披露关键转折：信札已转入林有福（字子修）秘笈，其“名有福得此瑰宝”的双关语，暗示收藏者与政治权力的隐秘关联。